月夜徒蝶ஐ翎凜

身為一個研究生，褚冥漾原本應該在鬧哄哄的教室上課，休息間隙和同學談天說笑，放學後聚餐夜唱遊玩，然而席捲全球的可怕疫情卻讓這樣的日常成為過往記憶。

這已經是褚冥漾在家利用電腦學習各門課程的第三週，早上九點整，是冰炎教授的法律觀點與實務應用II。

平時冰炎都是線上連線親自上課的方式，不過今天大概會丟錄播的了。

不知道有多少同學會因為今天沒有點名而半途翹課？

身為冰炎教授的同居戀人，這三週只要是冰炎的課，褚冥漾基本都是抱著筆記本電腦在客廳上課而不是和冰炎處在同一個書房內。

依照只要他敢分心，冰炎就敢點他起來回答問題的個性，褚冥漾可不敢想像如果被全班同學知道他和冰炎在一起、還共用一個書房的情況，會有多麼可怕的化學效應。

八點五十分，吃完早餐的褚冥漾捧著一杯不加糖的拿鐵和一份抹醬吐司，敲門得到回應後，走進書房，然後將拿鐵及抹醬吐司放到冰炎的左側書桌上。

「謝謝。」目光並未從眼前的資料上移開，輕聲道謝的冰炎伸手先拿起屬於他的紅色系馬克杯，卻在放到嘴邊時微微停頓一下。

一直在觀察冰炎反應的褚冥漾這時才開口道：「我加了牛奶，但沒加糖。」

褚冥漾一直都知道冰炎早上習慣喝手沖的無糖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可是今天早上因為一次臨時視訊會議，使得冰炎沒有進食的時間，所以褚冥漾才會加一些鮮奶下去。

畢竟空腹喝咖啡還是不太好。

「嗯。」猜到褚冥漾小心思的冰炎應和一聲，爾後慢慢地喝了一口。

入喉的溫度適中，味道也比想像中好，於是冰炎又喝上小半杯才停下。

「還有幾分鐘，先吃一點。」褚冥漾又把餐盤往冰炎的方向推。

早些年因為三餐不正常飲食而使得冰炎犯過幾次胃病之後，褚冥漾對於冰炎的飲食習慣可謂嚴格把關，唯一改不了的就剩早上那一杯咖啡。

「好。」知道褚冥漾是為他好，因此冰炎也不會為這點事情犯擰。

「那我先出去了。」得到冰炎的回覆，了解冰炎說到做到的個性，因此褚冥漾也放下心，準備轉身離開。

「褚。」

「嗯？」

叫住褚冥漾之後的冰炎站起身，一枚今早還來不及給出的早安吻落在應有的位置上。

......幸好，剛剛喝完牛奶。

晨光正暖，帶著咖啡香和奶香味的吻也暖暖的落入心田。

「早。」

「早安。」

八點五十八分，褚冥漾帶著緋紅的臉蛋，腳步有些踉蹌地退出了書房。

◇

八點五十九分，臉上仍殘留一絲潮紅的褚冥漾曲著腿坐在地毯上，狠狠抹一把臉後才深吸一口氣，滑動滑鼠點開學院內建的系統程式，進入列屬在冰炎下方的法律觀點與實務應用II區塊，以備在九點準時上課。

「法律觀點與實務應用第……」

冰炎清冷而悅耳的聲線從擴音器中傳出，雖然有些失真，但依然好聽。

再配上那不輸明星TOP1的俊美容貌，簡直是視覺聽覺頂級盛宴，即使冰炎是頗附盛名的大刀，死當率超過一半，依然有學生前仆後繼的選擇冰炎開設的幾門課程。

褚冥漾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一開始選課的原因可能和其他同學不一樣，他是被冰炎盯著選課。

理由冠冕堂皇，說褚冥漾對於指導教授的選擇上，一心只想殊那律恩而不是他，還直接榮升為殊那律恩的助教，減少彼此大半相處機會，所以褚冥漾必須得來上他的課。

被這個理由說服的褚冥漾根本沒料到，會在第一堂課後就被留堂，然後在教室裡……

「又走神。」一抹冷香伴隨落座的身軀一同靠近褚冥漾。

「褚，別以為看錄像就可以分心。」

狠狠嚇一跳的褚冥漾，根本不知道冰炎方才已經無聲無息地站在遠處看了他好一陣子。

連同褚冥漾無意識地將指尖碰著螢幕上的他，臉色緋紅蔓延到耳根的模樣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

視線往下一望，雙腿間微微鼓起的小包便無處可藏，「想到什麼？這裡都勃起了。」

冰炎伸手揉了下，爾後便感受到它精神的彈跳。

比想像中還大力地拍開冰炎的手，紅著臉的褚冥漾沒好氣地回嘴：「還不都你的錯！」

若非冰炎剛剛在書房親到他差點腿軟走不出來，又怎麼會想起之前在教室內歡愛的回憶。

「嗯，我的錯。」彎起嘴角的笑，冰炎乾脆俐落地回應：「那我負責解決。」

話語才剛落下，冰炎就俯下身，隔著衣物含住腿間挺起的性器尖端處，一手按住褚冥漾曲著的單腿往下滑，一手則從後腰窩滑入並往褚冥漾的腹肚上游移而去。

「你別、唔！」下意識地先摀住嘴巴露出的悶哼聲後，褚冥漾才想到要伸手去推開冰炎的頭顱，「颯彌亞！我還要上、啊課哈……」

冰炎厚實的手掌握住自己腦袋上的那隻手，後以十指交扣的方式拉開褚冥漾推卻的動作，「我們先來上另一堂課吧，褚。」

「至於這一堂，之後再幫你補課。」口水很快就濡溼了褲頭，而舔弄的間隙，冰炎有些含混不清的說出下一句。

「我不、唔……你個混帳啊、啊……」

冰炎抬起紅眸，以仰視的角度看向褚冥漾，卻只見那揚起的下顎線和微微凸起的喉結。

從喉間輕輕笑出撩人聲音，冰炎拉著褚冥漾的手一起來到腰間，後將彈性十足的運動褲連同貼身的四角內褲往下一扯，褚冥漾那粉嫩而好看的性器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可是你的身體不是這麼說的喔，褚，你看，它這麼精神。」

只見它在冰炎的唇邊晃動兩下，下一秒冰炎便伸出舌尖由下往上舔，然後整個含入口中。

「嗚……」

視線前方，穿得西裝筆挺的冰炎一臉禁慾表情正經地授課著。

而下方，伏在他身前的冰炎卻正在幫他口交。

「颯、彌亞啊、哈啊你過、過分啊……哈……」

「根據A行為先做個簡易判斷，可處刑法第……」

「嗯，褚，我還可以更過分哦。」

兩個冰炎，交疊的話語一字一句從耳邊灌入，好似聽了又好似什麼也沒聽見。

褚冥漾也說不清這是雙重享受還是雙重的磨人，只不過從體內深處湧出的慾望卻阻擋不住，每個細胞都開始在叫囂著，想要。

他想要冰炎。

「亞啊、啊哈……」

「我在。」

輕輕拉扯著冰炎落在他手邊的髮尾，發紅的眼角落下一滴難耐的淚水，褚冥漾垂下頭委屈地說：「想要亞，給我……」

見狀，冰炎眸色暗下，輕聲哄道：「乖，躺到沙發上就給你。」

「嗯。」

看著褚冥漾乖巧地換完姿勢後，半跪在地毯上的冰炎從桌底下拿出潤滑液倒在手指尖，然後才往褚冥漾的後穴探去。

在穴口處輕按幾下後，中指輕輕滑入，感受著褚冥漾體內的軟肉一伸一縮的含咬，「放鬆點。」

說完，再次低頭含住褚冥漾那昂揚的性器。

「啊！」蜷起的腳趾抓下沙發背又放開，慣性地一個挺腰，褚冥漾不自覺地將之更深地送入冰炎口中。

冰炎微微蹙下眉又放鬆，就著褚冥漾的律動做著深喉，而手中的動作也沒停下，進出後穴的擴張，從一指到兩指，再到三指都能順利容納。

「可以了，亞，進來……」褚冥漾推開冰炎的臉，起身幫冰炎抽掉皮帶，解開西裝褲的拉鍊後一把往下拉，然後推著冰炎讓他坐到沙發上。

褚冥漾一邊俯身和冰炎接吻，一邊跨坐到冰炎身上，單手向後扶著冰炎碩大的性器，往早已渴望許久的後穴插進。

「唔……亞的，好舒服……」

「嗯、哼。」

同一時間，冰炎也發出舒服的悶哼聲。

聽到冰炎舒爽的悶哼後，褚冥漾舔了舔冰炎的舌尖，不由得又摸到冰炎那仍露在後穴外的柱身，感受著自己還可以吃下去多少，爾後開始上上下下地重複抬腰又坐下的動作。

「把亞的，吃下去了，好深……啊……」

抓著褚冥漾又翹又挺的雙臀，冰炎沒忍住大力捏了幾下，「嗯、褚，真棒。」

得到鼓勵讓褚冥漾更加興奮，可偶爾角度不準確，還是會讓冰炎的性器從後穴中完全滑出，幾次之後，褚冥漾蹙起眉頭，不滿嘟起嘴，「亞，幫我，快、快點啊哈……」

即使是短暫的空虛，都像是缺少些什麼。

原本享受著褚冥漾難得的主動，可褚冥漾請求的話語一出，冰炎抓著褚冥漾雙臀的手反射性一個用力下扯，而腰身習慣性地往前一頂，讓性器直接捅到褚冥漾體內深處的敏感點上。

「啊——啊啊——」

本來就快被冰炎口出來的褚冥漾，因為這個刺激，直接達到高潮，射出一股又一股的精液。

而那瞬間絞緊的後穴讓冰炎差點也把持不住跟著射精，但冰炎還是忍住這樣的衝動，然後快速地抽插起來。

「啊——呀哈——那、那裡好舒服啊哈！」高潮時快速貫穿的快感一波接著一波，讓迴盪在客廳的叫聲不自覺得變了調，可褚冥漾卻恍若未覺。

「褚，你好棒……」冰炎埋在褚冥漾胸前，不客氣地烙印下一枚又一枚紅痕。

「啊啊亞啊、哈啊！太、太快了啊——」

輕顫抖著身體，褚冥漾軟下的雙腳無法再撐起全身著重量，只能隨著冰炎掐住他腰間的動作起伏。

「嗯……啊啊啊……」

褚冥漾攀在冰炎肩膀上的雙手慢慢滑落到胸膛上，爾後再一點點往上攀，最後直接雙手大張摟住冰炎的後頸，整個人幾乎是無意識地靠在冰炎耳邊呻吟。

唇瓣偶爾還會碰上耳垂，一點一點的親著。

「唔……哦……亞、啊好深……」

聽到耳畔響起的撩人聲線，一聲比一聲還要魅惑。

最後褚冥漾終於輕輕咬住冰炎的耳垂，然後舌尖往內一捲，伴隨吟哦聲，炸入冰炎耳膜深處。

神經彷彿全數斷裂，腦後一麻，冰炎深入淺出的抽插比剛剛又快上不少，數十秒後終於將熱燙灼人的精液滿滿地留在褚冥漾體內最深處。

而褚冥漾再一次的勃起此時也經受不住地跟著噴發，灑滿了兩人的胸腹之間，還有部分落到銀紅髮絲上。

「……的案例可以得知，法官判決殺人未遂，最終處以無期徒刑是最剛好的判決。」

「那麼、下周上交關於這則案例的觀點，千字論述直接寄到我的信箱。」

事後，從電腦擴音器中傳出的冷冽嗓音慢慢將失神狀態的褚冥漾拉回現實層面，然後他才發現課程已經鄰近結束。

「颯彌亞！千字論述啊啊啊！我什麼都沒聽到要怎麼寫啊？！」

「我陪你寫，乖。」

「乖你個大頭，快給我出去！」

怎麼又硬了！！！

又一次情事過後，褚冥漾恍惚間腦海中突然浮現千冬歲前幾天問他的一個問題。

「漾漾，你知道線下課程和線上教學的差別在哪裡嗎？」

那時候褚冥漾還認真的回答了千冬歲這個問題，根本沒想到問題的背後還有另外一層涵義。

若依照結果論，對他來說，線下課程和線上教學，根本沒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