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漾漾有。
學長甦醒有。
時間:黑藤館,四樓走廊,夜間十一點。
當冰炎完成了黑袍任務回來後,踏出傳送陣的當下,便發現了佇立在褚冥漾房間外頭的人影。
待仔細看去,便發現那人影是好似觀察著什麼的賽塔,「夜安,賽塔。」冰炎微微的躬了身,禮貌的說著。
「夜安,冰炎的殿下,您知道漾漾在您出任務的夜晚都很晚睡,而且只要是您不在的時間都會抱著那隻紅眼兔子的玩偶睡覺嗎?」賽塔收回凝望著褚冥漾房間的視線,用那幽綠色的眼眸望著冰炎,細細柔柔的說著他的觀察結果,似是歌唱,卻又有著嘆息的語調。
「我知道。」微微擔心的語氣從冰炎的口中溢出,褚每次都這樣,若沒跟他說確切的回來日期,都等他等到很晚到了非睡不可的地步才去睡,然後掛著黑眼圈去上課(以上來自千冬歲的報告結果),所以只要是能夠確認回來日期的他都會先跟褚說,以免他又等著他。
而若是他回來的當晚,有時候是看電視、玩電腦,有時候則是認真的做著作業,但不管多晚他都會等著他,一點都不怕自己隔天體力不支。
至於那個玩偶……之前大戰時毀了,好像是等我回來的那一年間跑了很多地方之後才又買到的,說什麼很像我,有我的氣息,所以我不在時都抱著它睡,害他每次回來之後都要費一番力氣才能把玩偶抽掉抱著褚睡。
「那您知道那代表什麼嗎?」賽塔輕輕點了頭,接續的問著。
略為困惑的表情顯示在冰炎的臉上,卻不明顯。
賽塔看著這樣的冰炎,輕笑,都還是孩子哪!
「代表漾漾其實很沒有安全感喔!冰炎的殿下。」賽塔說著,然後對冰炎點點頭,邁開無聲的腳步,身影漸漸遠去。
沒有安全感……嗎?
看著賽塔走遠的身影,冰炎若有所思的視線望向褚冥漾的房間。
阿──死了,已經十一點了阿──沒想到熟悉一個陣法竟花了那麼久的時間,難怪紅眼兔子一直都抱著厚得要命的磚塊書看,果然不愧是火星人之王的學長,那個黑袍這麼難拿都被他拿到了,應該說跟他的認真離不開關係,我光考一個白袍都要要死要活的好幾個月,學長的黑袍真不知道怎麼考到的?
門內傳來一連串的腦殘心聲,不知是褒是貶的話語讓門外的冰炎不知該是生氣還是無奈,該算是變相的讚美嗎?
雖然冰炎很清楚自家戀人的個性,也知道那腦殘已經改不了了,但在這種時候他真的很無力,自己的稱呼還真多個,也除了褚沒人敢這樣叫,又或許是他不知道罷了,不過其他人怎麼稱呼他這些都不關他的事就是了。
……亞是今天出完任務回來吧?
準備要開門的動作頓了頓,冰炎就這樣抓著門把。
不知道回來了沒?一定很累吧,出了一個星期的任務,我要去敲門看看嗎?可是又好怕吵到亞……
聽到此,冰炎也不想在聽下去了,直接轉動門把,開門,「我是回來了,但是一回來就聽到你在腦殘。」
嚇!學長你回來了阿?不過你怎麼會在我門外?褚冥漾從書桌前的椅子上站起來,停下收拾的動作,回頭看著。
「剛遇到賽塔。」將房門關上,冰炎走了進來,然後很自動的從冰箱內拿出密豆奶,插下吸管喝著。
賽塔?!他在我門外?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他去安因房間了。」沒有解釋剛剛賽塔對他說的那番話,冰炎走到沙發旁,將蜜豆奶放到桌上,然後脫下黑袍。
走到冰炎旁邊的褚冥漾看著不明破洞的黑袍,看著冰炎身上,沒有什麼傷口,只能說黑袍的質料不是一般的好,外面破成這樣裡面的衣服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瞬間放下了心的褚冥漾很順手的接下黑袍,將之疊好放在一旁,準備等會拿去洗。
「了解。」真有什麼事情以後再找好了,現在去是棒打鴛鴦,會被馬踢的。
「你怎麼還沒洗澡?不是幫你解決那個人偶了?再不然也有我房間的鑰匙不是?」冰炎看著仍穿著平時的衣物而不是睡袍的褚冥漾,有點不高興的說。
褚冥漾看了下身上的衣服,搔頰,後有點無奈的扯了扯衣服。
吃完晚飯後我就一直在弄移動陣法的複合陣法弄到剛剛。
「學長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問題好不好?因為我用基礎言靈加持了一下,不知道效果會怎麼樣。」褚冥漾從書桌前抽起幾張符紙,遞給冰炎看。
「恩。」冰炎仍喝著蜜豆奶,只是簡單的應和了一聲,接過那幾張符紙。
「謝了,學長。還有,歡迎回來。」坐到冰炎的身邊,褚冥漾給了冰炎一抹燦爛的笑容,然後吻上冰炎的臉頰。
「我回來了,褚。」將蜜豆奶、符紙放到一旁,冰炎將褚冥漾一手攬過,然後給予一抹溫柔的微笑回應。
不同於褚冥漾害羞的輕吻,冰炎直接的給予褚冥漾一個又長又熱切的吻,道盡思念、想念。
直到……嗚~學、學長,我要不能呼吸了啦!
回應褚冥漾的是一陣輕笑,「還不習慣。」冰炎環抱著褚冥漾,在褚冥漾耳邊說。
我又不是你。回過頭,仍喘息著、無法說話的褚冥漾給了冰炎一個瞪眼,用心聲回答。
雖然那個瞪眼對冰炎來說殺傷力是一點都沒有,不如說是誘惑力比較大。
是著想想,自己的戀人因為自己而臉頰泛紅、輕微的喘息著、而眼眸泛些許淚光,汪汪的大眼和紅腫的雙唇,那表情哪裡不是在誘惑自己,怎麼可能還有什麼殺傷力可言?!
「那些陣法我明天在幫你看,我們先去洗澡吧。」冰炎直接宣言,然後抱著褚冥漾走向浴室。
咦?!欸欸欸~學長、亞、等、等一下啦!!!
不久後,伴隨著水聲,傳出的是一陣誘人、動人的喘息呻吟。
夜更深了,不知哪來的鐘響聲,敲響了十二下。
褚冥漾趴在床上,抱著紅眼大兔子玩偶,偏著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幫他揉著腰的冰炎聊天。
忽然,冰炎狀似隨意的提起,「褚,你幹麻每天都抱著玩偶?」
「抱著東西比較好睡啊!」褚冥漾看了收上的玩偶,在看了下冰炎,下了個結論。學長你在吃紅眼兔的醋喔!
「以前你不是沒這習慣?」冰炎冷哼一聲,收稍微的加大了點力道,然聽到褚冥漾的輕聲痛呼後就自動的放輕了力道。
好像是這樣沒錯,不過…….「亞,你還不是一樣喜歡把我當抱枕抱著睡。」一副你也沒資格說我的表情。
「囉嗦!睡覺。」將玩偶拿走,冰炎躺到褚冥漾的身側,大手攬過褚冥漾。
而褚冥漾輕輕一笑,手也自動攬上了冰炎。
有暖呼呼的暖爐抱著,誰要抱一個沒溫度的玩偶,那上面只是有著冰炎的味道而已,又不能代替真正的他。
「原來我是暖爐阿。」冰炎下顎抵著褚冥漾的頭頂,無奈的說著,但摟抱注的手卻收得更緊,一點都不放鬆。
咯咯~褚冥漾悶聲的笑了起來,拍拍冰炎的背象徵性的安撫了一下,道了晚安,後閉上了雙眼。
聽著褚冥漾均勻的呼吸聲,冰炎在心中思考後下了些結論。
原來,我也有怕失去褚的不安全感吶──
褚,在我不在的日子,找了替代的玩偶當作是自己。
自己,在褚在身邊的日子,總是摟抱著他不放。
只因兩人都怕失去對方。
「褚,我會永遠抱著你,不用怕失去我而沒有安全感。」
「嗯,亞,我也會永遠抱著你,緊緊的摟住這個安心、安全的感覺。」
兩人再度相視而笑、而後相擁而眠的手更是緊緊的摟住不放。
短短的應答道盡心中的不安後,也加深了彼此的感情,更確立對方在自己心中的定位,愛亦越深、越厚。
濃墨般的夜,越加的深邃、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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