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還記得嗎?{夏千}

"
!",
漸漸模糊的親暱小名,消失在記憶中已經遠去的童年

"
夏碎學長",
硬是更改的疏遠稱呼,是現在我們僅有的關連....

面具後的你,是不是還記得我們小時後的快樂時光?
我已經不確定了...
儘管我是情報班的一員,卻也推敲不出你的想法...

千冬歲在單人任務中,
被某種詭異的生物{這裡請笑點,不然後面會笑不出來}下咒,
是種在睡夢中可以讓記憶傳送給思念的人的咒術,
睡眠時間會日亦增加,直到睡著的時間吞沒的被下咒者,便會永久離開,
但是,靈魂不會到安息之地或輪迴中繼續旅程....
要等心結解開才會一如往常.....

希望夏碎能說:"提爾,是這樣的嗎?這咒有解嗎?"要黑氣+恐怖微笑喔~

 

 

 

千冬歲:

那熟悉無比的背影,漸行漸遠,不再回頭看我ㄧ眼。

 

也讓我再也看不到你隱藏於面具下的真實情緒。

 

因而,眼中希望漸失,不安的恐懼籠罩。

 

小時後喚我歲的親暱已不見,換成了千冬歲這與常人無異的叫法。

 

讓我,徘徊、徬徨、無挫──

 

我好想好想對你大聲的問一句,還記得嗎?

 

還記得那天嗎?

 

彼此許下約定的那天。

 

我們除了血緣的親密,更因為我愛著你。

 

所以我永遠永遠記得更無法忘記,而你呢?

 

 

 

 

 

  守世界,有如熱帶雨林的末韶森林,卻比起熱帶雨林詭異,異變變異的生物多到數不清。

 

  此時的千冬歲正在末韶森林的入口附近,緊皺著眉頭思考蒐集情報得來的資料。

 

  他其實知道這個任務很不容易,需要進入末韶森林的半深處才可採摘到任務需要的檞櫞,不過伴隨的一種勺筧草也是他所想要收集的藥草,因此想說順便解決,不過看來估量有些錯誤,應該準備一下在來的才對。

 

  不過既然都已經到了此處,無功而返也不是他的個性,所以千冬歲拿出了幾張爆符準備,是施加了幾個簡單的法術保護自身,踏入其中。

 

  沙沙沙─── 沙沙沙───

 

  啪嚓、啪嚓───

 

  在這泥濘的末韶森林中,千冬歲輕盈的腳步也不免踏出了聲響,伴隨著樹葉摩擦聲,在這寂靜的森林裡更顯清晰。

 

  一路上,千冬歲閃過避開殺掉許多生物,如他那百科全書般的腦袋都有些難以應付這些生物,畢竟資料雖多,但這裡群居的生物不少,要適當適合的攻擊防禦,有時後更會令人感覺焦躁不已。

 

  但千冬歲仍然冷靜的一一解決,經過了半天的時間,摸算了一下路程,大概快要到達他想要採集的地點了。

 

  於是千冬歲觀察了一下此處的環境,清出了一小塊地方,佈下結界休息。

 

 

 

  「看來回去得報備一下這裡的一些問題,太少人來讓人有些忽略它的危險性。」千冬雖摘下了面具,用清水洗了洗臉並擦拭汗水。

 

  然後又將面具帶了回去,拿出一路紀錄的影像球翻看了一下。

 

  大致上用他的腦袋重新整理一遍資訊後,千冬歲滿意的勾了勾嘴角,習慣性的拍拍身上其實一點灰塵都沒有的紅袍後站起身,準備開始下一段路程。

 

  莫約半小時後,終於讓千冬歲看見了勺筧草,尋覓了一下在不遠處也發現了檞櫞,仔細的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什麼大型的生物守護或盤據。

 

  但是千冬歲仍然沒有大意的小心走過去,因為他知道這兩種藥草並不常見。

 

  果然在他帶上護套伸手採摘時,一群嗡嗡聲響的蟲子從這密林的大樹梢上飛下,而泥濘的泥土實則是沼澤的濘土區也飛出一堆蟲子。

 

  千冬歲細看而去,樹梢上飛來的是窱藠蟲,而沼澤內湧出的狧夣蟲。

 

  窱藠蟲,約拇指節大,艷紅色的斑點顯示在整個綠色的甲殼上,頭上有兩支觸角,只要被觸摸到就會奇癢並且讓人狂笑不已,還附帶有些微的毒性刺激淚腺讓人哭泣。

 

  狧夣蟲,和黑螞蟻一般大,但卻是銀綠色,好似會發光似的,據說被叮到會被下咒並吃掉夢境,不過這是官方說法,是否有被叮的案例,只有醫療班知曉,因此千冬歲即使知道這種蟲子,但是卻不大清楚真正的攻擊性。

 

  迅速在腦中分析了兩種蟲子的資料後,對千冬歲來說,窱藠蟲反而比較好應付,所以他一邊不停快速的摘下兩種他所需要的藥草,並迅速收起,然後爆開風符型成小股旋風成盾圍繞周身。

 

 

 

  風席捲而去,壓縮、化刃,火燃燒而上,成球、爆裂。

 

  精準的咒符法術在千冬歲的控制下正面讓其迎上了兩種蟲類,霎時間多數的蟲子不是被風刃支解成碎片就是因大火燒烤變成焦屍。

 

  然後千冬歲看準的時機,往來的方向而跑,不願多做糾纏,畢竟被列為危險級數的窱藠蟲加上仍為未知危險系數多寡的狧夣蟲並不好惹,雖然一下子殺了那麼多,但誰也不知這林子內還有多少。

 

  一邊跑著一邊注意路況然後又分心往回看了一下,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紅綠相間的窱藠蟲背上多了一堆銀綠色的光點,細看而去竟然是狧夣蟲,兩種蟲類竟然還會合作,這可是千冬歲意料不到的事情,因此心中的警覺與危機感也大大的增加了。

 

  什麼詭異的蟲子啊?!還搞合作!雖然說一加一等於二,但這地方乘與幾次方都不知道。

 

  等等,為什麼我腦海中會跑出這種想法?雖然意外但在守世界待了這麼久看得事情也那麼多了,也不足為奇才是啊!還有這種想法好像一個人……

 

  啊──是漾漾,一想到因素,千冬歲不禁無奈了,腳步也稍微一頓,更多的是無可奈何還有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寵溺笑容,那透明純白如水一般的氣質,即使不安於這邊,但卻仍然張開了手包容著所有,無怪大家總是喜歡這樣的他。

 

  自己有點被影響了也不奇怪,何況作為好朋友的他待在他身邊即使不像冰炎學長那樣能夠聆聽到他的心聲,卻也常常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因此猜測到他的想法也滿容易的,雖然現在這樣的表情漸漸變少了,而漾漾也沉穩了許多。

 

 

 

  千冬歲再次往後頭看了看,更顯無言了起來。

 

  只見窱藠蟲和狧夣蟲的陣型變成了針一般,尖銳的刺對準著自己,但是尾巴的地方卻有越來越多的蟲子落單,整個虛掉的感覺。

 

  不管了,繼續跑,看來這兩種蟲子體力不好。

 

  一邊想著,千冬歲也不忘趁機在丟了幾枚風符過去絞碎對方的陣型,特別還對準了前頭,然後慢慢的消磨對方,綜和體積越來越小。

 

  跑著跑著也跑回到了原本的休息處,而在這跟上來的蟲子也不多了,千冬歲跑回原本休息的地方終於又丟了一張火符企圖燒死那些蟲子,畢竟剛才邊跑邊丟,他可不敢丟火符,讓整個森林燃燒起來就完蛋了。

 

  看了看終於清空的空中,千冬歲不禁鬆了口氣,然後原先設置好的陣法一亮,便準備傳回Atlantis學園。

 

  此時的千冬歲沒看注意到的是一隻被擊落的狧夣蟲從地面爬了過來,因為他的注意大多在空中,因此這時便沒注意到地表,然後這隻狧夣蟲便隨著他身後的袍子爬上,銀綠色的光芒一閃,莫入頸間。

 

  傳送陣亮了,又黯淡了,末韶森林又恢復成空無一人的狀態,好像從來就無人來過一般。

 

 

 

 

 

 

 

 

 

 

 

夏碎:

 

 

 

我從未忘記那始終追隨於後頭的嬌小身影.

 

 

 

總是用那軟軟細語卻又清亮舒心的嗓音喚著我。

 

 

 

哥哥、夏碎哥、夏碎學長。

 

 

 

年赴一年,身軀拉拔而長,在我眼中你仍然嬌小不已。

 

 

 

但是,稱呼改變了,我知道是因為我的態度。

 

 

 

後來,信心動搖了,我知道是因為我的無視。

 

 

 

可是其實我很想很想要回頭,擁抱住你。

 

 

 

但我不能。

 

 

 

所以我只能忍下無數次的衝動,讓你看著我的背影,一步一步向前走。

 

 

 

即使我聽到了你心中的呼喚與疑問。

 

 

 

為什麼?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不,其實我永遠記得,無法忘記。

 

 

 

 

 

 

 

 

 

 

 

  窗外,大雨滂沱,床上的人兒,正夢囈不斷,而冷汗不停地滴落雙頰、滑下。

 

 

 

  他──

 

 

 

  夢見了,夢見了那一夜,他離開他的那一夜。

 

 

 

 

 

  哥哥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要離開歲?

 

 

 

  歲做錯了什麼?哥哥、哥哥,你告訴我好不好,歲會改的。

 

 

 

  可以不要離開歲嗎?歲真的會乖乖的,真的。

 

 

 

  嗚──哥哥走了,不要歲了……

 

 

 

  嗚──哇───

 

 

 

  哥哥不要歲了……

 

 

 

 

 

 

 

  另一室的人兒,再度被這濃烈的思念情緒猛然驚醒,這……是第幾次了?

 

 

 

  最近這段期間一直反覆的被這濃烈的思念包圍著。

 

 

 

  令他心痛、也心碎。

 

 

 

  歲,我的小歲……夏碎從床上起身,披上一旁的衣服,雙腳踏下冰冷的地板,走至窗前,看著千冬歲所在的宿舍方向,思緒迷離。

 

 

 

  越想越是擔心,不安也越加濃重。

 

 

 

  歲,該不會出事了吧?!

 

 

 

  不敢在多想下去,血滴一落、傳送陣一閃,夏碎直接傳送到了千冬歲的身旁。

 

 

 

 

 

  呈現在夏碎眼前的情景,令他心更加的疼痛了。

 

 

 

  哥哥──對不起───

 

 

 

  千冬歲這皺著眉頭夢囈著,斷斷續續的內容,全部都是和他有關。

 

 

 

  讓夏碎忘掉了自己的決心與設限,不捨的走上前去,輕輕的將千冬歲臉上的汗抹去,然後輕輕搖晃著千冬歲的身軀,試圖叫醒他。

 

 

 

  「歲……小歲、千冬歲!!!」

 

 

 

  但夏碎卻驚恐的發現,千冬歲竟然叫不醒?!

 

 

 

  夏碎慌了,不管他怎麼搖晃他、叫著他,千冬歲仍然陷在夢境一般,對外的感知絲毫沒有。

 

 

 

  牙齦一咬,夏碎將千冬歲連同床單一同抱起,直奔保健室。

 

 

 

 

 

 

 

  「提爾、提爾!」夏碎難掩驚慌的踢開了門,大聲的叫喚,根本不管現在是半夜,會吵到其他人什麼的。

 

 

 

  這時間剛好還沒睡的提爾拿著咖啡從轉角走出,回答:「怎麼了?」這時間出現,真不尋常。

 

 

 

  此時的提爾完全沒有平日的玩笑、嘻笑的表情和念頭,但心思完全放在千冬歲上面的夏碎根本沒發現這一點不尋常。

 

 

 

  夏碎將千冬歲放到一旁的床上,著急又擔憂的說:「快點看看千冬歲怎麼了,我怎麼樣都叫不醒他,好像陷在夢中出不來。」

 

 

 

  「陷入夢中?!」提爾揚高聲音說,隨手將咖啡放置在桌上,抓起診療用具,快步走至千冬歲。

 

 

 

  一旁的夏碎側過身讓提爾檢查,但手仍然緊緊的握著千冬歲的手。

 

 

 

  「果然……還是中了……」提爾喃喃的低語,臉上一副事情大條的表情。

 

 

 

  背後散發黑氣的夏碎狠狠瞪著提爾:「怎麼回事?什麼果然還是中了,中了什麼?」

 

 

 

  「千冬歲一個月前的任務跑到末韶森林,為了任務中的檞櫞,還有勺筧草,伴生獸是窱藠蟲、狧夣蟲,千冬歲現在中的就是狧夣蟲的詛咒-噬夢。」提爾看了夏碎一眼,雙手抱胸解釋著。

 

 

 

  他會知道是因為檞櫞是醫療部臨時所需的藥材,但是發佈的人員層級較低,根本不知道末韶森林的恐怖。

 

 

 

  因此在提爾發現後,千冬歲已經回來了,而且除了檞櫞還摘到了勺筧草。

 

 

 

  當時提爾只希望有著移動書庫稱謂的千冬歲知道伴生蟲的恐怖,因此當天詢問時,千冬歲的作法泰半的讓提爾放了些心,但沒想到還是中了。

 

 

 

 

 

 

 

  「一個月前的任務?為什麼現在才顯現?」夏碎背後的黑氣有越來越明顯的趨勢。

 

 

 

  「因為狧夣蟲這種詛咒性蟲子的噬夢能力,是循序漸進的,我想你最近應該常常接收到同一個夢境的片斷吧!」提爾好似沒看見那黑氣似的盯著夏碎問。

 

 

 

  「嗯,剛開始是片斷,到後來就像是事情不斷的重演,思念的情緒越來越濃厚,這就是狧夣蟲的能力?能夠傳達給另一方知曉?」聽聞提爾的問話,夏碎轉頭看著千冬歲,心疼的說著。

 

 

 

  「對,但是隨著睡眠時間日益增加,千冬歲陷入睡眠的時間越長,直到整個被吞沒時,被下咒者將會永久離開,但是靈魂卻不會歸回安息之地,也不會輪迴。」提爾吞了吞口水,直接說出中了這種詛咒的可怕性,然後不著痕跡的退了幾步。

 

 

 

  「你說什麼?!那解決的辦法呢?這詛咒怎麼解?提爾,你最好全部一次給我說清楚!」夏碎勾勒起危險又恐怖的笑容,那黑氣簡直要淹沒整個保健室。

 

 

 

  「我沒辦法解。」提爾搖搖頭,然後看到夏碎那副已經準備殺人的恐怖表情,馬上又補了一句:「但你可以。」

 

 

 

  「我?」夏碎疑惑的語氣,沖淡了些黑氣。

 

 

 

  「對,千冬歲的夢是顯現在你身上吧!這代表千冬歲的心結是在你,只要你解開了這個心結,詛咒的能力自然消散。」提爾趕忙點頭說,然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夏碎的肩膀,「我想看見那個夢的你,應該知道千冬歲的心結在哪裡,所以你好自為之,能救他的只有你,如果連你都沒辦法,那就沒有人可以解決了。」

 

 

 

  心結,是因為我。

 

 

 

  所以能救他的也只有我嗎?可是該怎麼做?

 

 

 

  夏碎不再理會提爾,看著千冬歲,陷入沉思,眉間微微的隆起,然後也不管提爾,抱著千冬歲,傳送陣一閃,又走人了。

 

 

 

 

 

 

 

  「真是的,現在的小孩怎麼都那麼沒禮貌?」提爾搖搖頭嘆氣說,可是也只是抱怨了一下,完全沒想要放在心上,然後轉頭對轉角那邊喊。「大姐頭,這樣可以了吧!我可是照實說了。」

 

 

 

  原來提爾今天完全沒有胡鬧是因為琳妮西娜雅在後頭盯視著,顯然如果他如是照平日情況做事的話絕對會被……的。

 

 

 

  「心結是日積月壘的,從古至今中了狧夣蟲詛咒的噬夢者,僅有一例是挽回的。」琳妮西娜雅走了出來,若有所思的說。

 

 

 

  「這種事情根本不能告訴夏碎小親親吧!」提爾嘆氣,說了他會直接被這樣在那樣,然後在那樣這樣。

 

 

 

  提爾完全不想在想像下去那慘況。

 

 

 

  況且琳妮西娜雅會在這裡也是他找來的,預估時間算這種情況,在比對以前的資料,這個月他可沒少研究。

 

 

 

  大姐頭只是他請來幫忙鎮壓場面的,如果情況真的嚴重到不行的話。

 

 

 

  因為他沒說的是,其實還有一種解法,就是抽離。

 

 

 

  抽離情感。

 

 

 

  抽離和那個心結有關的情感,只是這樣一來千冬歲就不是千冬歲了。

 

 

 

  所以他還是希望夏碎可以解開千冬歲的心結。

 

 

 

  「這事如果真到情況緊急的地步在叫我,今天先這樣,我先走了。」

 

 

 

  說完,琳妮西娜雅也不等提爾的回話,傳送陣一閃,也走掉了。

 

 

 

  「真清靜阿!」提爾喝著咖啡,望著窗外的雨絲,說。

 

 

 

 

 

 

 

 

 

 

 

 

 

  雨漸漸停了,寒意稍減,月巧巧地露了頭,如霜的月色,淡黃光暈透過紙窗射入室內。

 

 

 

  夏碎坐在床沿凝視著夢囈不斷的千冬歲,每隔一段時間就換一次被汗水打溼的帕子,心疼的眼神已無法用面具遮掩。

 

 

 

  或許就如同他的搭檔冰炎所說的,他只是在逃避罷了,明明內心所顯示的情感那麼的深刻,卻不敢握住,僅用那深深羈絆住的血緣關係劃清界限,卻又幸慶著自己與千冬歲有著這深深的羈絆鎖住了兩人,無法斬斷。

 

 

 

  「這樣下去可不行,汗水把衣衫打溼了,歲會感冒的。」夏碎呢喃的說著,然後抬頭望了指針,顯示,清晨五點。

 

 

 

  一咬牙,夏碎再次抱起千冬歲,經過衣櫃時打開、順手拿了件浴衣,走進浴室內。

 

 

 

  將浴衣放在架上,扭開水龍頭往浴缸內注入熱水,直到半滿。

 

 

 

  熱氣升騰中,亦滿頭大汗的夏碎先脫去自身的浴衣放置架上,然後褪去了千冬歲的衣衫,將其抱入浴缸中,並拿起毛巾緩緩擦拭著那潮紅的身軀。

 

 

 

  歲那白裡透紅的膚色還真是誘人哪──

 

 

 

  夏碎不自覺得著迷在千冬歲的誘人曲線之中,忽然間,聽著千冬歲再次夢囈,驚醒了他,一咬舌間,刺痛、血味瞬間溢滿口腔中。

 

 

 

  該死!我在幹什麼?!

 

 

 

  努力排除遐想的夏碎加快了擦拭的動作,然後抱起千冬歲將之穿起浴袍,然後抱回床上,自己則轉身走回浴室沖起了冷水。

 

 

 

  許久之後,走出,看著窗外以微亮的天色,微微苦笑。

 

 

 

  也不打算再睡的他,入了廚房弄起早餐。

 

 

 

 

 

 

 

  「主人,早安。」

 

 

 

  七點整,小亭出現在夏碎的身邊有精神的說著。

 

 

 

  「噓!小亭,千冬歲在睡覺,小聲一點。」夏碎轉過頭小聲的吩咐。

 

 

 

  「千冬歲?主人的弟弟嗎?小亭知道了,小亭會很小聲的。」小亭偏頭的想了想,點點頭,用很小聲的音量回答,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或介意千冬歲為什麼會出現在夏碎的房間內。

 

 

 

  「乖,把這些早餐放到外頭的桌上去。」夏碎摸摸小亭的頭說。

 

 

 

  「嗯。」小亭拿起了餐具、刀叉筷子等迅速的擺放到外頭的桌上,然後又端起了放著早餐的盤子過去。

 

 

 

  此時夏碎轉身走出了廚房,回到寢室內,想要試試看能不能叫醒千冬歲。

 

 

 

  「歲、小歲,醒醒。」夏碎彎下身,搖晃千冬歲的身軀,試圖叫醒。

 

 

 

  看著已不在滴落冷汗卻仍然夢囈不醒的千冬歲,夏碎擔憂的眉頭皺起,輕輕的嘆了口氣,拿起一旁的電話,撥給了冰炎要他告訴褚冥漾說今天千冬歲生病所以不去上課了。

 

 

 

  「他為什麼叫不醒?生病了嗎?」跟著走入的小亭趴在床沿,大大的雙眼看著床上的千冬歲。

 

 

 

  「對,歲生病了,所以小亭要乖乖的,妳先去把早餐吃完好嗎?」夏碎點點頭回答,然後輕聲哄著小亭。

 

 

 

  「好。」小亭點點頭轉過身要走出房間,忽然回過頭,問:「主人不吃嗎?」

 

 

 

  「我晚點會去吃。」沒有回頭,仍望著千冬歲的夏碎淡淡的回答。

 

 

 

 

 

 

 

  牆壁上那古鐘,敲響了九下。

 

 

 

  夏碎擔憂的心情越加深了,真的很不正常,果然像提爾所說的,狧夣蟲漸漸侵蝕了千冬歲的時間,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歲……醒醒好嗎?我不想失去你啊!」低下了頭,近乎乞求的細碎聲音從夏碎的口中溢出。

 

 

 

  在那破碎的嗓音如泣訴般說出口後不久,躺在床上的人兒輕輕的皺了皺眉,半晌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然後盯著天花板,緩慢的轉移視線,打量著明顯不是自己房間的擺設,等意識到的時候,發現了趴在一旁的夏碎緊閉雙眼、臉上盡是痛苦的神色。

 

 

 

  「哥……」此時的千冬歲也不管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看見這樣的夏碎,還有那表情後便馬上想坐起身來,不自覺得流瀉而出的是充滿擔心的呼喚,完全沒發現自己叫喚得不是平常所喊的,夏碎學長。

 

 

 

  「歲!」聽聞那呼喚聲,夏碎馬上抬起了頭看著不知所措但卻充滿擔心神色而望向自己的千冬歲,一秒後,探身上前,緊緊的抱住了千冬歲,彷如揉進自己身體的力道,緊抱,好似一放開便會消失不見一般。

 

 

 

  雖然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千冬歲發現夏碎那不穩的心情,還有那聲叫喚,竟有如泣訴一般的歡喜。

 

 

 

  而思念、愛慕已久的夏碎竟這樣緊緊的環抱住了自己,千冬歲不禁勾起了淡淡的微笑,回抱住夏碎,貪婪的享受這片刻的溫暖。

 

 

 

  他,叫了他的小名。

 

 

 

  千冬歲心理滿足的想著,好久好久都沒聽過了。

 

 

 

 

 

 

 

  彷彿一瞬間、又似是過了許久,夏碎鬆開了緊抱著雙手,「歲,你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審視般的眼神、擔憂的問句還有那摸著而頭的手,無不顯示著夏碎那心慌的心。

 

 

 

  但對於千冬歲來說,鬆開的瞬間,失落感籠罩住自己,竟然是那麼的不捨、心有如破了洞一般疼痛。

 

 

 

  然在聽到夏碎擔心的詢問,千冬歲不自覺的重複了單字音,然後往自己身上看著,「不舒服?沒有啊……咦?我怎麼換浴衣了?」貌似逐漸清醒一般,千冬歲這時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掉了。

 

 

 

  「真的沒有不舒服或是哪裡不對勁嗎?」夏碎再次確認般的問著他。

 

 

 

  「沒有,哥……你怎麼會這樣問?還有我怎麼會在你房裡?」千冬歲搖了搖頭,恢復了冷靜思考的他雖然沒改過稱呼,但卻把一連串的疑問問了出來。

 

 

 

  然在聽到千冬歲那問話的方式,夏碎發現那是有著淡淡疏離的問句,使夏碎眼神中一閃而過了痛楚,心亦一陣疼痛,不過全部都得怪自己,畢竟這樣的情況都是自己造成的啊!

 

 

 

  夏碎閉了下眼,再次睜開後,緩緩的道出了事情的經過,「一個月前你去了末韶森林出任務是吧?那時候你中了狧夣蟲的詛咒,這一個月你是不是一直在夢中回憶我離開的那一幕……相傳那是思念的夢,所以夢會傳遞給另一個思念者……也就是我,但昨天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所以跑到你房間找你,卻發現你怎麼叫都叫不醒,所以我抱著你去找了提爾,然後又抱了你來我房間……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我換的,另一件已經被汗水全部弄濕了。」

 

 

 

  雖有點猶豫著措辭,但夏碎還是說了出口,不過卻不知道怎麼告訴千冬歲那殘酷的事實,幾次猶豫的鈍句後,最後給出了千冬歲一開始的問題。

 

 

 

  而千冬歲聽著夏碎的敘述,得知了經過,從剛開始聽到夏碎得知他的夢,然後因為擔心而跑去找他,到最後幫他換了衣服的事情。

 

 

 

  臉色從剛開始的不安、羞澀,最後轉於平靜,好像將一切的情緒給掩埋了一般,「我知道了,夏碎學長,提爾有告訴你詛咒怎麼解吧?」

 

 

 

  夏碎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雙手不自覺得握緊,苦澀的說出:「方法只有我能解……歲,那個夢、那個場景……

 

 

 

  聽到此處,千冬歲渾身一震,臉色刷白,倉皇的說:「對不起,我先走了。」然後就掀開床單,想要離開。

 

 

 

  「等一下,歲!」夏碎一把抱住了千冬歲,說:「聽我講完好嗎?」

 

 

 

  半晌,緊咬著嘴唇的千冬歲才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答應。

 

 

 

 

 

  ※

 

 

 

 

 

 

 

 

 

 

  一週後傍晚,黑館的某間房門再度被敲響。

 

 

 

  「冰炎,讓我進去找千冬歲好不好,我知道他跑來找褚了。」門外,是夏碎傳來的呼喊,持續不斷。

 

 

 

  這樣的光景已經持續了好幾天,而房內的千冬歲一如幾天以來的叨擾,低著頭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翻著書本,仿若沒有聽到門外的聲音一般。

 

 

 

  冰炎和褚冥漾看著這樣的千冬歲,實在是有點不知如何是好了。

 

 

 

  「千冬歲,這樣好嗎?」褚冥漾謹慎著措詞一般,小心翼翼的問著。

 

 

 

  自從一週前千冬歲請假的那天晚上,他請求褚冥漾和冰炎讓他暫時入住褚冥漾原本的房間時,那一身掩不住的悲傷氣息與近乎哭泣的臉龐一點都不若平時的他。

 

 

 

  當場褚冥漾馬上就答應了這樣的千冬歲,至於冰炎看到這樣的千冬歲直接給了一個肯定的問句,問說是不是出在他的搭檔夏碎身上後倒是沒有再多說些什麼,畢竟這樣他就可以有理由天天和褚冥漾一起睡覺了。

 

 

 

  「沒關係。」千冬歲緊咬著嘴唇,半晌,抬起頭輕聲回答。

 

 

 

  冰炎閃過無奈的表情,放下厚重的書站起身,逕自走向門口的方向。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都幾天的時間了,也不能讓夏碎一直站在門外喊而不搭理,其他黑館的住宿黑袍也會開始不爽的。

 

 

 

  「學長。」褚冥漾馬上喊住了冰炎,正待說些什麼時,只見冰炎緩緩的搖了下頭給了褚冥漾一個眼神。

 

 

 

  放心,我處理。

 

 

 

  褚冥漾彷彿懂了似的點點頭,放緩剛才瞬間緊繃的身體。

 

 

 

  冰炎打開門,直接對著門外的夏碎拋出一句話:「他不想見你。」

 

 

 

  「拜託,我一定要見他,我不能也不想失去他啊!冰炎……」夏碎彷彿遇見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抓住了冰炎的肩膀。

 

 

 

  這舉動讓冰炎愣了一下然後悄悄的皺了個眉頭,但冰炎卻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在扔下另一句話:「等他想通吧,夏碎。」

 

 

 

  但此時的夏碎卻彷彿崩潰了一樣,當初對千冬歲的隱瞞再也藏不住了,直接吼出:「那就來不及了,歲他會死啊!會死的!!!我不要他死啊!這樣我做替身還有什麼意義!他不能死啊!我不要……」伴隨著話語的是夏碎失去力氣一般癱坐在地的身體與留下兩行熱淚的哀絕表情。

 

 

 

  千冬歲會死?!這是怎麼回事?在冰炎擋住的身影後方,坐在千冬歲身旁的褚冥漾被夏碎的吼聲嚇呆了,愣愣的轉頭看著身邊的千冬歲。

 

 

 

  我……會死?千冬歲愣在原地,看著冰炎讓開身子後,癱坐在地流著眼淚的夏碎。

 

 

 

  「這是怎麼回事?說清楚!」察覺事情嚴重的冰炎馬上抓起夏碎進入房間,踹上門,然後將他拋入沙發上。

 

 

 

  夏碎抬起頭,望著呆楞住的千冬歲,還有擔心神色濃厚的褚冥漾和擔心中夾雜著疑惑的冰炎,忍住想要馬上抱住眼前千冬歲的心情,緩緩說出了那天提爾告訴他的話語,還有他堅持見千冬歲的原因。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心結不解,那麼下場就是死……沒有其他的辦法嗎?」冰炎望著夏碎問,而手將已經哭了出來的褚冥漾攬入懷中抱著。

 

 

 

  夏碎緩緩的搖了搖頭,然後將臉埋入雙手中。

 

 

 

  而一旁的千冬歲在夏碎說出了前因後果後,蒼白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許久,千冬歲蹦出了一句沒頭沒有的問句,「還記得嗎?」

 

 

 

  一旁漸漸收乾眼淚的褚冥漾愣了一下,轉過頭發現千冬歲的眼神是在夏碎身上後,便看向冰炎,詢問要不要先避開,冰炎搖了搖頭表示現在有任何動作的話可能會產生更差的效果。

 

 

 

  夏碎抬起頭,臉上悲傷的表情中夾雜了一點茫然無措和苦惱。

 

 

 

  「記得……什麼?」夏碎呢喃似的說,「記得我第一次遇見歲,歲小小的好可愛,記得歲用大大的笑臉喚我哥哥,記得歲喜歡聽我唱的童謠,記得歲有一次跌倒哭泣的樣子,記得……

 

 

 

  夏碎有如撿拾著童年回憶一般,細細的數著小時候他眼中的千冬歲。

 

 

 

  「……記得那天的約定,我們要一起欣賞紫陽花開的樣子……只是那時候沒有實現,因為我離開了雪野家並成了藥師寺夏碎,但是我總是時時刻刻的記在心裡,有一天我一定要和歲一起實現這個約定。」越說夏碎的眼神越是清澈,到最後彷彿已經知道了千冬歲到底是問他記得什麼,直勾勾的望著千冬歲的眼睛。

 

 

 

  聽到了最後幾句話,千冬歲原本藏在眼鏡後那眼眶內忍住的淚水再也無法忍住,串串滴落滑下臉龐,染濕了衣襟。

 

 

 

  夏碎一看到哭泣的千冬歲,慌張的從沙發上跳起,跑到千冬歲的面前,想要伸手抱住千冬歲,卻遲疑了那麼一秒。

 

 

 

  他不知道現在的千冬歲願不願意讓他碰觸?

 

 

 

  但下一秒,千冬歲卻一把抱住了夏碎,緊緊的彷彿再也不願意放手。

 

 

 

  「歲……不要哭…….」夏碎馬上緊緊的回抱住千冬歲,一隻手撫摸上千冬歲的頭頂,一如小時後千冬歲哭泣時他安撫千冬歲的動作。

 

 

 

  一旁的冰炎無聲的站起來,將不知所措的褚冥漾穩穩抱在懷中往裡面的房間走去,把此空間留給夏碎和千冬歲兩人。

 

 

 

 

 

 

 

  「看起來噬夢的效果的確減弱了許多,不過還沒有全部消除。」提爾在夏碎彷彿要殺人一般的黑氣籠罩下,謹慎而嚴密的檢查千冬歲的情況後下了定論,然後再補了一句,「以現在慢慢減弱的情況下,如果不完全根除的話只要隨便中一種毒就會導致千冬歲直接毒發死亡。」

 

 

 

  「你、說、什、麼!」夏碎彷彿要咬斷牙根似的一字字加重了語氣。

 

 

 

  「這不是我能解決的,誰叫你沒有直接根除,早在我跟你說的那天開始噬夢的效力就有慢慢的減弱了,但後來拖延到時間沒把握住機會才會變成這樣。」提爾彷彿沒看到夏碎身後那越發濃厚的黑色氣息,反而毫不留情的回嘴,一點也沒有平時的調笑語氣。

 

 

 

  只因為……琳妮西娜雅就在一旁看著檢查的報告。

 

 

 

  「還有以現在的情況,也必須繼續禁止出任務,能不動用能力就不要動用,總之現在你完全無法承受有任何傷勢與大量消耗能力的事情。」琳妮西娜雅從報告中抬起頭看著千冬歲,以冷凝的語調說著命令的話語。

 

 

 

  「我知道了,謝謝您。」千冬歲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皺摺後對著琳妮西娜雅道謝。

 

 

 

  「哥,我們走吧!治癒的時間是我自己擔誤的你就不要怪輔長了。」千冬歲轉頭望向差不多已經要把退到牆角的提爾給釘到牆上的夏碎說。

 

 

 

  「不、如果我那天提早告訴你就不會這樣了……」收斂起那黑色的氣息,夏碎搖搖頭說。

 

 

 

  「夏碎小親親,你真的想要讓千冬歲完全沒事對不對?」突然,站在夏碎旁邊的提爾插進了一句問話。

 

 

 

  「當然。」想也不想的夏碎直接回答道。

 

 

 

  「其實還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提爾示意夏碎將耳朵湊過來,然後以只有耳語才聽得到的音量說著。

 

 

 

  聽完後,夏碎的表情明顯一愣,然後帶了一點不自然的感覺望向千冬歲,然後彷彿開始思考著什麼一般。

 

 

 

  「哥?」千冬歲疑惑的喚著,看著這樣的夏碎,讓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底跑出。

 

 

 

  「沒、沒什麼,我們走吧。」夏碎微笑的打開傳送陣,直接拉著千冬歲的手消失了。

 

 

 

 

 

  「你剛剛講了什麼?」琳妮西娜雅雙手抱在胸前問著提爾。

 

 

 

  提爾壞笑了一下回答,「沒什麼,只是告訴夏碎除了必要的三個字以外再拐上床就萬事OK了,而且對雙方也沒壞處,啊──我還真是聰明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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