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徒蝶ஐ翎凜

第二章、南洋之夜。

　　地點：亞里斯集團旗下百貨公司廣場。　時間：上午十一點二十九分。

　　「期待未來合作愉快，冰與炎的殿下。」亞里斯的總經理雅多微微一鞠躬說，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眼神中所顯示的自信顯然是對於這次的展示活動安排很滿意，而身上剪裁俐落的白色西服配上胸口掛著的銀色十字鍊，那高貴的氣息無形的散發著。

　　「一定會的。」眼中的自信與飛揚的神采毫不遮掩的透露在冰炎的臉上，反襯而出的是那一襲的黑色西服與紅色領帶，簡單卻又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雅多！」遠處傳來一個很有朝氣的叫喊聲，伴隨的是奔跑的腳步聲。

　　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冰炎順著雅多移向自己身後的視線，發現了那飛奔而來的身影竟然是昨天遇見的少年，褚冥漾。但有別於昨天的神祕、帥氣與自信，今天多了點年輕朝氣的神采飛揚，一身水藍色休閒服配上牛仔褲與球鞋，增添了些可愛的感覺，讓冰炎不知不覺的將這一瞥深深的烙印入腦海中。

　　「漾漾。」雅多漾出一抹淺之又淺的笑容，也不顧冰炎這位生意上的夥伴還在旁邊，更不知道旁邊的夏碎被他那抹淺淺的笑容給驚愣住，直接張開了雙手擁抱住撲了上來的褚冥漾，「你今天怎麼有空來？」

　　「凌幻大姐放我一天假，所以我就來找你們啦！而且伊多有發簡訊邀我一起來吃午飯呢！」褚冥漾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回答。

　　「伊多他又……」雅多露出莫可奈何的眼神，拍了拍褚冥漾的頭，然後轉頭看著剛剛被他晾在一旁的兩人，沒有將話繼續說下去，而是直接轉移話題說：「兩位，不好意思，這位是褚冥漾，漾漾，他們是……」

　　「啊！冰炎先生、夏碎先生，您們好。」褚冥漾放開了雅多的手，轉過身，發現方才沒有注意到的兩位竟然是認識的，因此略帶了點慌張的問好。

　　「叫我冰炎就好。」稍稍的皺了下眉頭後說，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褚冥漾如此稱呼心底並不怎麼高興。

　　「午安，褚。」將心底的某種想法壓抑了下去，夏碎微微一笑，帶點深意的眼神望了一眼冰炎，說：「跟冰炎一樣，叫我夏碎就好。」

　　「你們認識？」雅多看了看褚冥漾驚愕的表情，又奇怪的看著冰炎略微皺眉的表情，還有夏碎那彷彿知道了些什麼的笑容。

　　「嗯！他們都是零的客人，冰炎先……冰炎是昨天認識的，而夏碎是我同事－千冬歲的哥哥。」褚冥漾搔搔頰回答。

　　冰炎先生瞪人的眼神好恐怖……好像眼睛紅紅的兔子一樣，褚冥漾暗自腹誹著，但卻發現，冰炎瞪向自己的眼神好像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似的。

　　嗚……不要再瞪了啦！褚冥漾微微的往雅多的方向一縮，卻惹來夏碎的輕笑、冰炎的輕哼。

　　「原來如此。」看似沒發現這些暗潮洶湧的雅多憑著無敵的心電感應，回過頭望向百貨公司那連接廣場的側門口，「伊多跟雷多過來了。」

　　幾人一同回過頭，果然，緩緩走了過來的是伊多與雷多，那身雪白在人群中耀眼無比。

　　「伊多！雷多！」彷彿找到救星似的，褚冥漾朝著兩人跑去，然後一把抱住伊多的手臂。

　　伊多微笑的輕拍了下褚冥漾的手臂，然後對站在雅多旁邊的兩人點頭致意，「兩位好。」

　　「漾漾，西瑞呢？」不管伊多禮貌性的對冰炎和夏碎問好，雷多對褚冥漾露出燦爛的笑容後左右張望，問。

　　「呃…前兩天我遇到他，他說他要去殺…去浪跡天涯做一個行俠仗義的……好人。」褚冥漾微微汗顏的說著，不意外的看到雷多那瞬間失望的臉龐。

　　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雷多和五色雞頭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然後以此為樂嗎？不然一個跑一個追之後，雅多就跟著雷多倒楣受傷，然後就會看見雅多去找人算帳，最後伊多再出來阻止……真的是很奇怪的一個循環。

　　「既然彼此有緣分，那麼一同共進午餐如何？」沒有多加理會一旁時常上演的戲碼，伊多微微一笑，對冰炎與夏碎提出了午餐邀約。

　　「這……」夏碎猶豫了一下，望向冰炎。

　　「好。」沒有多做猶豫，冰炎點了點頭說，算是答覆了伊多的邀請，然而眼神卻是飄向了和雷多打鬧起來的褚冥漾。

　　對於冰炎的決定，夏碎無奈中卻沒有絲毫的意外，就好像早知道會如此一樣，只是拿出了筆記本準備將今天的行程稍微的異動一下，反正只要不影響去接機的行程就行了，其他的都沒什麼大問題，這點想必冰炎自己也有自覺吧。

　　「那麼就請各位移駕到鳳來樓用餐吧！」伊多微笑的說著，並比出『請』的姿勢。

　　聞言，冰炎與夏碎的眉頭微微上揚，那可是亞里斯百貨內最高檔的餐廳，服務品質也是一等一的好，聽說預先訂位都能排到三五個月後……

　　彷彿是知曉兩人的心思，雅多邊走邊解釋道：「基本上為了預防萬一，我們每天都會預留一個最高等級的雅間備用。」

　　總之就是濫用職權就是了。

　　褚冥漾吐吐舌頭做出了嘴型對著兩人說，惹得兩人眼中露出了一抹不出所料的笑意，也不意外的被雅多輕輕的敲了下頭。

　　本來就是嘛！反正不管吃幾次他就是不能習慣那邊的用餐氛圍啦！還有那堆高檔到不能在高檔的東西、不！是食物……真的是精緻到一個恐怖的程度啊！

　　「漾漾你放心啦！今天沒有讓主廚大哥弄龍蝦鮑魚，今天是印度料理唷！聽說是主廚大哥放假的那段時間特地去印度學正宗的呢！」雷多拍了拍褚冥漾的肩膀，露出大大的笑容說著。

　　這樣一講有好到哪裡去嗎？還有主廚大哥為什麼這麼長跑國外啊？之前是歐洲的法式料理、英式料理、意式料理……現在變成印度料理了嗎？想到之前每次那一整桌的異國料理，褚冥漾時在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比較好，只好轉移話題般說：「主廚大哥還真是厲害，這麼快就學起來了……」會這樣說是因為主廚大哥真的是一個天才，掌握料理的速度超快，而且正宗程度不輸在國外吃到的，更遑論那些都是好吃到舌頭都差點吞下去的美味了。

　　為解相思　追尋入夢　千迴百轉找

　　　　希望你能　和我一樣　相信在期待……

　　此時，打斷褚冥漾說話的是從褚冥漾的褲子口袋中所傳出的歌曲，那輕柔而富有滿滿感情的女性嗓音隨著鋼琴的伴奏歌唱著，而旋律就像流水一般劃過了眾人的心田。

　　「抱歉！我接一下電話。」說完，褚冥漾連忙將手機掏出，並走向稍遠的地方後才按下了接聽鍵。

　　不知是默契還是禮貌性的等待，大家一起停下了腳步，看著稍遠處的人兒。

　　原來，是手機鈴聲啊！不過那首歌好陌生，但那嗓音卻好熟悉……

　　「有誰知道或聽過漾漾手機上的那首歌嗎？」雷多一臉疑惑的問，褚冥漾的手機鈴聲怎麼會突然換了？

　　「那聲音……是庚的聲音沒錯吧？怎麼沒聽說她最近有要發行什麼單曲？」夏碎也有點遲疑的看向一旁的冰炎確認著，庚本人可是隸屬於冰牙旗下的天后級歌手，而冰牙集團的接班人又在自己旁邊，連帶他也兼任兩間集團的總秘書，怎麼他會沒聽過總製作人－式青說過這首歌的事情？

　　「不知道。」

　　「等一下問漾漾就知道了。」伊多說完後，大家便沉默了下來，看著褚冥漾對電話那端的話語露出一臉驚恐的樣子。

　　不久，掛上電話小跑回來的褚冥漾對著大家一臉歉意的說，「讓大家久等了。」

　　「沒關係，我們走吧。」伊多笑笑的回答，繼續邁開腳步往電梯的方向前進。

　　跟上腳步，夏碎的視線對上了褚冥漾，微笑，「褚，可以請問一下剛剛你手機的那首鈴聲是庚的聲音嗎？」

　　「對啊！」看到前面的雷多已經按下電梯上升的按鈕，褚冥漾一邊回答一邊加快腳步走過去。

　　剛好到達後，電梯門也正好打開－－

　　「那是新歌？」站定於電梯內看著電梯門緩緩的關上，夏碎決定要問個清楚，而身邊幾位同樣好奇的均靜靜的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談，沒有打斷。

　　而以為只是一般聊天談話的褚冥漾想了想上次換手機鈴聲時的情況後回答道：「這我不清楚耶，因為我很少聽流行音樂，這個手機鈴聲是我朋友自己幫我換上去的。」

　　「你朋友？」

　　「對啊！喵喵她說是她學姊的自創詞曲，雖然還沒完成不過因為很好聽就把歌曲中的一部分錄下來了。」看著電梯外緩慢上升的景色，褚冥漾的眼神透過玻璃上倒映著的冰炎發現他正凝視著自己，突然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就好像被探究著什麼一樣。

　　「喵喵……是米可蕥嗎？」思索著集團內部成員的名單，夏碎有點不大確定的問著。

　　「是啊！夏碎先生也認識喵喵？」有點像是轉移視線一般，褚冥漾往左撇過頭問。

　　「嗯，我們是同一個公司的，冰炎也是。」說到此，夏碎特意瞄了一眼站在褚冥漾右側的冰炎，勾起一抹微笑。

　　「哦哦。」褚冥漾點了點頭，沒什麼大反應的回答，剛好轉頭回去的他因此沒有發現兩人的眼神交流。

　　叮－－二十三樓到了、二十三樓到了。

　　此時，電梯門開了，也斷了兩人繼續攀談的機會。

◇　

　　地點：鳳來樓，雅間－百鳥朝鳳。　時間：下午一點左右。

　　唔！這一餐真的是好多咖哩，印度正宗的超嗆辣、改良版到國人能接受的一般辣、還有果香口味、巧克力口味……不過每一種都好好吃喔！配上餅或白飯都一樣很讚呢！多元的層次感很是獨特吶……褚冥漾滿足的想著。

　　「漾漾，接下來就麻煩你了。」此時，主廚大哥－湯瑪斯推著手推車走了進來，上頭有著調酒的工具和一堆琳瑯滿目的酒。而湯瑪斯的身後跟著一位服務生捧進了一個水盆，然後將水盆放在角落的那刻有鳥紋的黑檀木櫃上。

　　「好。」了然的點點頭，褚冥漾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離開座位走向木櫃，掬起水仔細的洗起了手，那神態非常的認真。

　　冰炎坐在座位上，看著褚冥漾的背影，他發現褚冥漾那份強烈的自信心與專注的神采彷彿在霎那間奪走了他的呼吸，如此耀眼。

　　包廂內，靜謐的氛圍充斥，沒有人聲交談、只有水聲。

　　幾分鐘後，褚冥漾轉過了身，從湯瑪斯的手中接過一條乾淨的毛巾擦拭著手，一邊走向放著酒品與調酒用具的手推車旁。

　　「印度並不是非常富裕的國家，因此酒類都非常的貴，如果說一瓶紅酒要六萬、那開瓶費可能要價三萬，因此一般的人民大多只能喝到啤酒，至於其他的酒可能一生都喝不到，因此為了配合今天的印度料理，啤酒是今天的基底，而用啤酒做基底的調酒有幾種較為有名的，其一就是Red Eye，不過既然今天的咖哩口味層次豐富，我也來做一種層次也較為豐富的調酒。」放下毛巾後，褚冥漾一邊說一邊選擇出幾樣東西，熟啤酒、葡萄原汁、鳳梨原汁、果糖、寬口杯、攪拌用的吧匙等。

　　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停頓的動作就像表演般，在眾人聆聽著褚冥漾的解說之間開始了，只見褚冥漾動作俐落又精確的量出了所需的比例，將葡萄原汁、鳳梨原汁與果糖依比例混合，最後使用分層調酒的概念將之優雅卻迅速的完成。

　　「它名為－－南洋之夜。」

　　分層的色彩，輕淺盪漾在眼簾之中，有如璀璨的寶石靜靜發出光芒。

　　果汁香甜味道鮮明搭配啤酒淡淡的苦香，層次分明好入口，那水果的清香除了增添啤酒發泡的清爽感外也不破壞調酒後那視覺上的輕透，真不錯！

　　冰炎輕輕的啜了一口，眼中透出淡淡的笑意，讓正觀察著每個人表情的褚冥漾偷偷的鬆了口氣。

　　「漾漾，這次的調酒好像很簡單耶！」

　　「因為最近正在研究一些在家中就能喝的調酒，所以……」

　　「意思是我們也能自己動手調酒嗎？」

　　「對啊！雷多你要試試看嗎？」說完，發現每個人都露出頗感興趣的表情，褚冥漾微微一笑，說：「如果大家想學的話我就一起教。」

　　「當然要，這可是探究調酒藝術的好時機啊！這美麗的色澤真是棒透了！雖然我還是比較喜歡漾漾你特別調給我的七彩霓虹！」雷多興奮的眼中冒出了愛心。

　　因為那是看到五色雞……西瑞那頭色彩繽紛的頭髮後，才改良五彩繽紛的酒譜，之後又用不同的酒和糖漿製作而成的……褚冥漾微微汗顏的回想到當初看到頂著那顆五彩頭的某人被追殺到渾身浴血的坐在酒吧前的情景，真是叫人印象深刻到想忘也忘不掉。

　　「我也喜歡漾漾特別調製給我的海洋之心。」

　　「幽寧清夢、很好。」

　　「呵！你們喜歡就好。」勾起燦爛的笑容，褚冥漾的眸中盡是自豪，對他來說，自己的調酒能深受他人喜愛是他不斷研發各種不同調酒的動力之一。

　　特別調製？

　　走向前的冰炎站在褚冥漾的旁邊，捕捉的到某個字眼後，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

　　「褚，你是依什麼來幫人特別調製雞尾酒？」很突然的，冰炎開口問。

　　「這個喔……我會依我觀察一個人給我的感覺、他是什麼樣的人、他的所需要的是什麼……因為酒就如同情緒，不同的酒展現不同的情緒，紅酒的溫柔婉約、烈酒的辛辣暴躁等，每一種酒都有屬於自己的情緒，所以調酒師永遠不要想著去控制酒的味道，而是將自己的情感完全融入調酒之中，才能創造出獨一無二的雞尾酒。如果只是制式的去調酒，那麼就不配稱為調酒師，因為一名出色的調酒師是要讓自己成為酒的一部分，而不是讓酒成為自己的一部分，因此境界到了之後，手法技巧的展現自然會水到渠成。」

　　對於褚冥漾所說的一番話，眾人無不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冰炎則是無法掩飾演中驚訝的神色，因為，他曾聽過站在世界顛峰的調酒師公會會長說過類似的話語。

　　這樣的境界－－怎麼會窩藏在這個小地方？

　　「啊、抱歉！我離題了，總之、算是量身定做吧！」突然驚覺自己好像透露的太多的資訊，褚冥漾掩飾著什麼一般拿起了量杯。

　　糟糕，如果被查出什麼的話我一定會被宰掉！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褚冥漾輕輕的噓了口氣。

　　「漾漾，我們是朋友對吧。」雅多忽然對褚冥漾問著，那神態認真而嚴肅。

　　「所以你放心。」雷多拍上褚冥漾的肩膀，一副你不說我也不會多問的模樣。

　　「嗯，謝謝你們。」真心、真誠、真意，燦爛的笑顏勾起。

　　值得信任的友誼，如此簡單。

　　深呼吸、吐口氣，褚冥漾再次睜開眼時，眼中盡是對調酒的愛與自信，「那麼、我們開始吧。」

　　「啊！失敗了……看漾漾你調起來好簡單，沒想到分層那麼難做。」揮著吧匙，雷多難得頹喪的垂下頭顱。

　　「雷多你剛剛到啤酒進去的方式不對、速度也太快了，所以中間才會產生混雜，要像這樣……將吧匙緊貼液面，慢慢的注入，但也不要遲疑過慢。」側過身，看了下雷多那杯雞尾酒的調製狀況後，褚冥漾拿出另一個酒杯再次示範。

　　「真的不容易哪。」夏碎看著略為分散掉的中間層，如此感嘆。

　　放下吧匙，抬起頭，紫金色的眼眸中躍入一杯分層明顯的雞尾酒，「咦？冰炎你成功了！」

　　「以前做過。」

　　「跟誰學的？不喜歡酒吧那種地方的你居然會調酒……」

　　「父親的朋友。」

　　「做得很好耶，而且不會晃到就散掉。」對雷多解說完靠過來的褚冥漾輕輕端起並細看著冰炎調製的南洋之夜後微微笑說，而且剛剛他弄得手法好熟悉……跟通用的手法不一樣，是誰用過？

　　褚冥漾的心中越發的疑惑了，熟悉感、相似點讓他的記憶出現了混亂。

　　「怎麼了？」注意到褚冥漾看他的眼神中有種說不清的悲傷，冰炎再次不自覺的皺了眉頭。

　　為什麼他突然有種想要把那黑曜石般璀璨眸中的暗淡悲傷去除，讓他眼底深藏的退卻懦弱消失的想法呢？什麼時候他有這樣的想法去對待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這根本跟他一貫的作風不符。

　　「沒什麼。」輕輕的搖頭，褚冥漾再次勾起一抹笑容，像是要掩去其它情緒。

　　「若心能說話，便是咒語般的言，既然酒中的情緒也能帶出一個人內心的想法，那麼、你要喝喝看我所調製的這杯南洋之夜嗎？」對於你、我的想法。

　　「對於雞尾酒我的嘴巴可是很刁的喔。」彷彿知道冰炎要表達的是什麼，褚冥漾眨眨眼說。

　　「我知道。」但我期待、你的看法與意見。

　　閉起眼，深吸一口氣、吐氣，褚冥漾霎那間轉換成品酒者的心情，托起杯子，輕啜一口。

　　半晌後，褚冥漾面色古怪的望向冰炎，「冰炎，就算你不喜歡甜味也不要因此不依比例加入果糖……」

　　「噗！」

　　「靠！」

　　「我話還沒說完啊你這個紅眼殺人兔！好痛……」抱著頭蹲下去的褚冥漾無辜的叫了出來。

　　「哈哈！」這次不小心笑出來的眾人真的肆無忌憚的大笑出來了。

　　因為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冰炎實在太好笑了，加上褚冥漾幫冰炎取的綽號也太好玩了，而且還真是符合啊！眾人如此想。

　　「不准笑！還有不准給我取綽號！」

　　哈哈哈哈哈哈……

　　「謝謝你們今天的特別招待。」噙著一絲笑意，夏碎對眼前的伊多說著。

　　「不用客氣。」那水藍的眼眸中也帶著笑。

　　「褚、冥、漾，你要躲我躲到什麼時候！」冰炎那血紅的眸狠狠瞪著躲在雅多身後的褚冥漾。

　　「哇－－你不要過來啊－－」

　　「說實話、我第一次看到冰炎失控。」看來這次又能笑他笑很久了……其實是很腹黑的某人心想。

　　「因為命運的轉輪動了，在兩人相逢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