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徒蝶ஐ翎凜

篇之三、痛入心扉

　　一得知他重傷送醫的消息，你連忙拋下手中正在處理的事務，匆忙趕到校內附設的醫院，卻得知由主治醫師－九瀾主治的他失血過多、傷勢也不容小覷，還在救治當中。

　　從護士口中得知受傷的嚴重程度時，你的心也跟著劇痛，心臟彷彿被捏得死緊，差點令你喘不過氣。

　　「放心吧，九瀾醫師說不會有性命之危。」看你這般模樣，護士如此言道。

　　你默默點頭，道了聲謝。

　　隨後得知這個消息的夏碎、千冬歲等人沒晚你幾分鐘也都一一出現，但你連理會他們的心情都沒有，只是用那宛如泣血般的眼瞳緊緊盯著手術室的大門和那亮起的燈光。

　　「戴洛學長，漾漾的背包和手機在哪裡？」千冬歲語氣寒冷如冰，面色緊繃著問。

　　「手機在這，背包還遺留在現場我沒動，我已經先讓人封鎖那邊了，有需要我讓人取來。」沒有反聲質問原由，只是簡短的解釋，後將手機遞給伸出手要的千冬歲。

　　毫不客氣將手機接過後馬上關機，拆開背蓋取出裡頭的卡片，放入讀卡機後又插入剛開機的隨身筆電中。

　　「歲，你在幹什麼？」綁起頭髮，更顯得殺氣銳利的萊恩詢問。

　　「漾漾受傷後我就暗防了一手，原以為沒必要的……哼！」讀取畫面結束後，千冬歲十指翻飛，迅速地叫出某個錄音檔。

　　很快的千冬歲就調到下課後的時間開始放出音量，剛開始的背景聲音有些雜亂、下課後的喧鬧清楚地在寂靜空間中迴盪，爾後漸漸地只剩他一個人的腳步聲，不多時一整群腳步聲接近了他，低聲威脅他的語句才真正引起你的注意。

　　你開始在意你即將可能聽到的──

　　你聽見了他戒備的問話，『你們到底想幹嘛？』

　　然而緊接著卻是一聲悶哼和拳頭落下、摩擦衣物的聲音。

　　『還想躲？打！』

　　『拜你所賜，雪野家的少爺和羅耶伊亞家的老么這陣子盯得緊，還因此被警告，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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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朋友交心……像你們這種人永遠不、不會懂！』

　　這句話，引得很多人都紅了眼眶，喵喵早已落淚，而紅了眼眶的千冬歲是再也忍不住淚水、低落。

　　接下來一字一句尖銳女聲的含恨妒意與指控，尤其是美工刀刻意拉動的聲響，更讓你心神大震，你猜測過當中可能也有你的關係，卻沒想到卻是傷他最深的元兇。

　　一句想都別想，是在什麼樣的威脅下說出口的決絕不屈？

　　那一句又包含多少置生死於度外，卻沒打算退離的意念？

　　──那可是已經動刀的情況啊。

　　他滿身血痕的模樣你還沒見過，卻也聽戴洛和護士說過了。

　　你緊握著雙拳，連指甲都深印出痕跡、亦快掐出血痕，卻絲毫感覺不到痛意，你在意的是耳邊所聽到的，那言語上的侮辱和一拳一棍一刀落在他身上的聲響，卻猶如落在你心上，跟著痛得不能自己。

　　而錄音檔內戴洛的那聲大喝，像是響徹在你的腦海之中。

　　是啊，你到底在幹什麼？

　　因為你的逃避，你的疏忽，讓他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

　　你、在幹什麼！

　　幾度開口張合才發出聲音，那暗啞的低沉，是你也沒有預料到的乾澀。

　　「千冬歲，多少時間能把那些人找出來？」

　　「如果能調閱Atlantis學院內各出監視器來比對分析，應該能縮短一些時間。」

　　「好，最晚明天我會取得授權。」

　　「嗯，你盡快吧。」

　　千冬歲的冷淡你絲毫不意外，換作是你，都很可能直接把人先給揍一頓再說其他。

　　褚，對不起。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逃了。

　　不管怎麼樣，我只要你平安無事。

　　－－就算你，永遠也不知道我喜歡你也沒關係。